［七夕特供］《密林》21（逛yao子梗，送孙涛妹子～下一章就得接着找标点了）
程砚卿本来还以为，沈三能在自己身边坚持半年毫不逾矩，应该是个能“吃素”的，谁知开了荤以后，竟顿顿都要“吃肉”。可怜自己初食甘腥就被喂到饱得不能再饱，若不是最后晕过去，怕不是要被折腾一整宿。
第二天起来……不，他压根儿就起不来，腰腿都不像是自己的，根本使不上力，结果是被沈三抱到板儿车上盖着厚实的被子推到新家里去的。沈三给周围来帮忙搬家的村民解释说他是夜里着凉感染风寒发了烧，害得他一路上缩在被子里装睡，根本不敢见人。
之后他生气生了大概一个礼拜，然后也就安生了那一个礼拜……
程砚卿觉得只怪自己心太软，不忍心看沈三每天在卧房外站着挨冻……之后的日子简直就是自掘坟墓，新家里的床上榻边，饭桌书案，浴桶中柴垛旁，甚至厨房的灶台那里，到处都留下过他们或温情交颈或激烈纠缠的记忆。
程砚卿曾一度担心自己被榨干，但是事实证明，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。沈三每天去打猎，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各种山珍野味，把他养的白白胖胖，还说这样抱起来才舒服。村里人平日里看到他，都不禁开起他的玩笑，特别是那些四十几岁的嫂子，坐在路边看他走路都能抿着嘴儿笑个半天，嘀咕着什么“到底成了家”，直笑得他耳廓发红心里发毛，又不明所以。
那个简陋的树屋不再使用，教学生用的东西，都搬到了村里专门空出来的一座小院，那里成了属于程砚卿的私塾。但沈三总不肯让那个充满美好回忆的树屋荒废，这土匪在里面铺了兽皮，用木头打造了一些玩具，供孩子们课余来玩耍，偶尔学堂休假孩子们都回家了以后，他们两个也会偷偷过来，在树屋里的兽皮上、或是门口林间的空地中……
程砚卿想着想着，又觉得身子发软发热，赶紧把视线重新投到手里的书册上，可翻了几页实在看不下去。
转眼半年时间又已过完，这个身体对于沈三来说，已经不再有什么秘密可言。他们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，在这个用油灯都很奢侈的时代，太阳落山后书也不能读的太久，除了亲热，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乐趣。但是最近这一个月，沈三的行踪再次变得诡秘起来，经常整天整天的看不见人，晚上也不再夜夜痴缠。程砚卿松了口气的同时，又忍不住暗暗担心——
再好的菜，每天都吃也难免会腻。
何况他自己明白自己：这身子除了比较白跟瘦以外，再没什么优点，没有女子的丰满柔软纤弱细腻，又生不出孩子；摸起来生硬不说，自己又做不来放浪迎合的事……很多时候，自己不能配合沈三的某些想法和动作时，对方脸上的遗憾神色虽然令他不安，奈何那些要求他实在是做不到……
若是沈三腻了厌了不再想要自己，那该怎么办？离开了沈三，自己还能回到清心寡欲自安自乐的从前吗？
程砚卿不愿意再胡思乱想，他只会管好自己的心，还不懂得强求别人，可是沈三对他实在太好，已经在他心里刻下了深痕。
这么美好的回忆，就算只有半年，也够我回味一辈子了。
程砚卿这样想着，在没有沈三陪伴的下午，也渐渐沉入了梦乡。
***
大概又过了几天，离新一年的七夕还有两日，程砚卿收获了一份久违的惊喜：沈三跟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两张火车票。
“去上海……我们要去上海了吗？”程砚卿兴奋莫名。
“是啊！你每天上课这么辛苦，带你去玩玩。”沈三笑得憨，程砚卿却从那笑容里品出一丝诈。
“你这段日子又去干苦力挣钱了？”他心疼地摸摸沈三的胳膊，“你好像又瘦了……”
“欸——我现在挣钱容易了，不需要再去卖苦力。你那个义兄教了我许多打猎的诀窍，算他识相！我现在已经知道哪些猎物值钱了，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！”
“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攒钱。我现在授课也有束脩拿了，不算白做。这阵子也攒了一些，你再要做什么跟我说……”
“那不行！哪能用你的钱！我这相公的面子要往哪儿摆？”
“你！你又乱说……什么相公……”
“好好好，我不说了成不？你的钱你自己收好，以后有大用处。你收拾收拾，咱们明天一早就去坐火车。”
“好。”
***
直到来到上海住进旅馆，程砚卿还沉浸在两个人能出来游玩的简单快乐里，觉得眼睛分外得不够用。上海，就像是一个五颜六色斑斓溢彩的梦，任何一个来到此地的人，都免不了要被它迷住。就算是穿着自己最讲究的一件长衫，程砚卿走在路上还是觉得自惭形秽，沈三只好不停地小声夸他，末了拐到没人的里弄着实亲到他喘不上气，才算过去这个劲儿。
这会儿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，沈三只叮嘱了他不要出去，就匆匆离开说是去办什么手续。他看着房间里的吊灯，都觉得华丽昂贵不可直视。
喝了一点房间里备好的茶水后，程砚卿拉开了厚重的窗帘，但与他设想的不同，窗子那一边不是辉煌的夜景，而是一副难以置信到让他几乎立刻义愤填膺的画面——